Mar 30, 2009

原來我非不快樂

睇堂第一炮前夕,身痕又無聊到觀看各方好友 / 自己在約克寫下的濕濕碎碎。突然 recall 起好些畫面︰

1. 回到屋主婆家發現一個人都無所以好開心地偷偷開暖爐。
2. 星期日,屋主1號和2號都拜神去了。在沙發上凍到縮下縮下,但很開心地喪睇各頻道之電視。
3. 天氣好的時候,一下四號巴士就迎來一天一地的凍陽光,以及全人類至愛的 costcutter。
4. 和羊帽在vanburgh college 女廁來回n 趟,把手中那瓶熱水奉若神明,就為了那 99 p 的大陸杯麵。(那牌子叫金麥麵,幾好吃的!)
5. 把36815房稱為36815房。
6. 在east midlands 回 york 的那程桑拿 national express 上除衫除鞋又除襪。還有那瓶「阿婆一日最大之安慰」的可口可樂。
7. 數著口袋裡的硬幣過活。
8. 那浸 Celt 的暖氣味

無深度如我,去哪裡都有本事袋一堆無鬼用回憶回來然後傻笑一餐。想到那時為「被逼去勞民傷財IMMERSION」而憤世疾俗... 其實,你都唔係咁唔享受姐。

Mar 26, 2009

情節

前幾天翻看舊日記,08年12月3日我在約克寫了這一句 -

「心裡最最最坦白的那句話是,與你是否在一起倒不要緊,你是否討厭我也不要緊,然而無論如何都應該把你留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,當那種可以隨時噓寒問暖、吃一頓不尷尬的飯、知道對方最近過得如何的朋友。」

後來我得償所願了。只是我自大的想,如果和你重修舊好必須要用這系列聽一聽都痛的情節來舖排,那倒不如始終老死不相往來吧。假如從頭到尾你都活得快快樂樂。假如,你永遠沒需要也不會想起這個兒時舊友。

那天晚上我說了好些話。後來我想,這時候其實再說甚麼還是幫不上甚麼忙吧,沒有說話比安慰 / 鼓勵 / 建議更無謂的了。最原始的願望,不過就是往後的日子平坦一點又順心一點,大家咁話。

Mar 21, 2009

拉拉扯扯,訓下又醒下,最後終於把《小團圓》讀完。

我根本不崇拜張愛玲所以,沒法從一開始就抱著必恭必敬的心情拜讀。然而是到了最後三分一,從某一頁某一句開始,該是開始描寫邵之雍的貪婪和無恥(起碼我讀起來是這樣的)那部分吧。每天讀的那一丁點都令人坐立不安。啊原來心死是這樣 - 它是一丁點一丁點的把一個人消耗殆盡的。每次九莉「笑說」的話,都是退了又再退,勉強把顏面撐著的話。這樣和一個人對恃著的心情,又會是怎樣的呢。

又,關於最近。無論是關於這或關於那,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害怕多於期待。就像必須要走著鋼線把滑不溜手的骨瓷花瓶送到彼岸,就算對面是金山也絕不能掩飾那種恐懼吧。

Mar 12, 2009

整天在笑



就這樣,在中大上教育文憑課程的日子,也要告一段落了。

這不是我第一次要離開這個校園了。我是怎麼也想不到,往年那些分別的不捨的總和,也及不上今天。

不遲到時上學要經過的球場。每個星期三、那橦大樓、那個房間。在電梯裡按一字。那些長長走廊裡偷偷的笑聲。拖著要午睡的身體走過的小路。把窗戶開得大大的校巴。

也許我們再傻氣一點再老土一點,就會交換紀念冊大寫特寫一番了。

附上今天晚上臨離開前嶺南場的樣子。我們曾在這裡打球啦,跑步啦,亂踢足球啦,還有偷偷跟著社會盃的同學「互片」。唉,過去這十個月,你說,你到底做過甚麼。

Mar 6, 2009

照妖鏡

剛完了主修科的microteaching。說實在的,也許我好久沒如斯緊張過了。見工面試嘛,知道除了自己的表現,往往成敗還是會取決於彩數;去年科主住的觀課,當時不知天高地厚用兩小時安排了一個太空課堂也就算了(再者當時教的,還是很怕我的妹妹們)。

然而這次是在一個我敬愛的老師面前走一次鋼線啊。就算是輕微的晃了一下,我都會覺得是刺眼的污點、覺得自己愧對了她的教導和自己學習的時光。

重看自己教學的影片。看著自己扭來扭去、說一堆英文,不是不覺得荒謬的 - 我憑甚麼相信這樣的自己會讓學生學到甚麼呢?也不是說自己弄得一團糟,只是回想中學時代,實在記不起自己那些「不太糟」的老師其實教了我甚麼。如果只能維持「不太糟」的狀態,那幾乎可以肯定將來那份很不俗的薪水是白拿了。對呀,那份薪水並不是請你來說說英文、完成教案的,如果學生不能在你身上學到甚麼,再捱更抵夜再仆心仆命,老師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吧。

所以我想,老師真的不是一份美麗光鮮的工作。在講台前一站,甚麼個人炫耀、榮辱都是時候放埋一邊了。(真違反人體力學!有誰會自願唔要面的!)課室(或學校)的確不是一個讓你晒自己有幾威、複述自己前半生有幾醒的場合,更不用把自己的辛勞繪聲繪影的做場大龍鳳給學生睇。也許拿了這份優厚薪金,還是只得勤勤懇懇把學生教好;教不「好」的話,也至少教會他們一丁點甚麼,讓人生有一丁點的不一樣。

今天課堂上看小思退休前的片段,一句哽咽著說的「我真的很愛教書...」言簡意賅。那一剎那,她大概沒想過要為數十年的教學生涯向誰邀功領功吧。想到自己只懂關心「我有沒有disgrace自己」,也許該當被省一巴掌才是。